2008/11/13

【Some place】-城市情事之番外

偷偷告訴你 :
在台北我最喜歡去的一個地方,這個地方很高,離雲很近,在秋高氣爽、萬里無雲的時候,視野特別的棒。

它沒有玻璃阻隔與空氣的接觸,它不收門票,也從不打烊;它的溫度與濕度,很舒適,很像我想長住的、高緯度的北國。它又離家裡那麼近,近到從窗戶外就可以看到,知道今天上面的天氣好不好?

它又好像是臺灣的門牌,每一架經過台北飛航管制區的國際航機,都要以它為記,定出下一段航線的飛航方向。常常就可看到在高高的藍天裡,銀白的飛機 ,拖著凝結尾從它頭頂掠過 ;那時,裏面的人也許正在睡覺、也許正在吃著beef or fish,(beef or fish這句話你會在哪兒聽到呢?不會是餐廳吧?這幾個單字要用飛機上的語氣來說,你才會知道,它在當時是多麼有效率,而現在想起來又是多麼好笑的一句話;不管你精通幾國語言,你都只能回應兩個音節:BEEF 或 FISH!!而無關你的人種、年紀、性別及職業…… ㄜ 對不起,如果你自始以來都是坐頭等艙的話,也許你要笑話我了)

那些人也在想,ㄟ現在地面的我們在做些什麼?這樣的想法有點可怖!物理學家說:從現在的仙女星座,用一台超高倍率望遠鏡看地球,會看到地球的侏羅紀時代,恐龍橫行!總之,飛機拖著凝結尾越飛越遠,終至消失;一天,我們也許會和坐在飛機上面的某一個人,再一次見面。 但是,一定都不會再記得這一刻了。

還曾試過,在它這裡可以看到多遠,於是在不同的天氣跑到頂端;最清楚時,極東可以到基隆,再後就被山擋住了;往西整個桃園地區都在眼下,如此眺望之下,就像是個PC遊戲模擬城市裡的畫面,畫質又不知清晰了多少倍,又不知有趣多少倍;你雖然可以和模擬城市裡的市民,交談、工作、吃飯、談戀愛,但哪比得上這真實生活的感覺;在這裡看到的城市、 看到的建築裡頭的人,總是有一些和你是有著活生生關連的,甚至是糾纏不清的吧,這麼一想,心情有些複雜了吧!

試圖尋找一些特定目標:像中正機場,一直未果,後來想到應該把目標物再想像成小一些才對,巨無霸客機雖然大,一個機場也可以停個百來架,機場雖大,比起桃園台地,還是小了,這樣想下去,台灣也小了,自己也小了,什麼天大的事,都小了。

其實,也不見得每次都是要好天氣才好看,有低雲層時,山下的景物就看不詳細了;那時, 雲霧嗚嗚的從山後陡地躍起,像一群頑皮的孩子,無禮的從牆角跑出,呼的掠過你身旁,又瞬間自那一端山坡滑去消失,那麼輕巧靈活的仿佛燕子,弄得滿山的芒草也跟著跳起波浪舞 。

那時候會感到有些寒意,悄悄的鑽進領口;畢竟這裡海拔1030公尺,比起我們居住慣了的盆地,會讓我們迷迷糊糊在雲霧中,以為到了國外;於是我們就可以閉起眼睛,哼一首流浪者之歌,讓風和雲把我們包圍著,在自己無垠的心海中,努力找找看自己在哪裡。

ㄛ,當然不是只有自己了,這裡三三兩兩,總是有人來來去去,一個人開著車窗駛近的,也許想在這裡看看失落的自己、兩個人閉著車窗來的,也許想看看這個甜蜜世界,找到失落的另一個自己,如果帶了相機,架起角架,靜待風吹、草翻、雲行、日落、蝶飛、鳥鬥,一片萬花景物,在他們的鏡頭下,又是另一番你意想不到的永恆,那很多人一起來到這裡的,或是唱歌作活動、或是鋪起餐巾吃喝起來、或是想著:下次要帶哪個意中人,只有你們兩個人來。都好,都很愉快,在這裡吵不起架來,除非你在車裡睡著了,在你平地的夢裏…

如果膽子夠大,我們也可以在夕陽時到達,從另一個角度看看夕照觀音、日落八里、看看染成一片橘紅的台灣海峽、但瞬間,這裡的黑夜來得特別快,若沒有看到我們居住地方的點點燈火,一定會生出一股莫名恐懼,但若克服了,這山下的美景才可以有緣見得,對於常出國的人來說,雖然台北的夜景沒有洛衫機的那麼浩大,也比不上函館的價值百萬,但只要是喜歡夜景的,這裡看到的,卻是獨一無二,屬於自己的燈火,台北的生命。

看了我的敘訴,會心動嗎?
勸大家不要相信我,因為這是我為了這篇文章,趕時間湊句子編出來的,簡直像極國語日報的小記者投稿,更何況,我寫的都是我的感覺,你為什麼要相信我的感覺呢?你會讓我為你動盲腸手術嗎?還是坐我開的飛機呢?除了我媽,沒有人會,是吧?那你為什麼要我告訴你,要怎樣讓你自己心動呢?

所以我絕對不會告訴你這個地方,想的話,自己去找吧!或是回應給我,也許有那麼一次,我會碰到你,那時認識也好,不打招呼也罷,反正我們都只在乎那雲霧中,虛無飄渺的,自己的影子。